【翻译/犬狼】It Wouldn't Be an Adventure Without You（21）

第二十一章：校友重聚

       穿过黑山全境费了他们好几天时间。他们尽可能地呆在麻瓜世界，步行，搭巴士，能多低调就多低调。小天狼星没完没了地练习着魔法——身旁没人的时候也练，赶路的时候也练——于是他的能力日益精进。有一回他甚至成功变成了大脚板，他在莱姆斯面前上蹿下跳，欢快地汪汪大叫，猛摇尾巴。

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，莱姆斯则想尽一切办法要把约努特抛诸脑后。把自己是杀人凶手的念头抛诸脑后，不去回忆杀人是怎样一番滋味。他们走得离那座山越远，这件事就越容易办到。有时他发现，他可以把那件事抛诸脑后，一连几个钟头都不去想它……但他的心上总有一块石头重重地压着，就连他因小天狼星的魔法而放声大笑，看地图，或试图摸清他们该赶哪辆巴士时，那感觉也没有散去。他现在是杀人犯了，事已至此，无可挽回……他只得接受这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等他们终于踏入阿尔巴尼亚境内的时候，七月中旬已过。他们踏上这趟旅途已有一个半月，他们没能在彼得抵达目的地前追上他，他们惹来整个魔法部在他们屁股后面穷追不舍，甚至还让莱姆斯变成了跟小天狼星一样的通缉犯……不过，尽管他们屡屡受挫，他们仍然心怀希望，盼着到头来他们会取得成功。终于离开黑山之后，他们的精神高涨，但身体上的疲倦却一日更胜一日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他们旅途的最后一站，他们这样告诉自己……必须如此。之后他们就能回到家，洗清罪名，余下的暑假里请哈利来做客。他们就不用再赶路，不用再遭到各路人马的袭击，不用再拼杀出一条生路，不用再东躲西藏……他们就能窝在莱姆斯的房子里，手边拿着一杯茶……然后永远不离开了。有的时候，正是那杯茶，还有永不踏出房门半步的念头，才支撑着莱姆斯没有倒下——他是如此筋疲力尽，脚酸腿麻……而且他的心头还压着那块石头。至少满月已经过去了，距离下一次还有几个星期之久。

 

...

 

       他们悄悄穿过从一个国家蔓延至邻国的，浓密的山毛榉森林，才神不知鬼不觉地跨越了国界线，躲过了麻瓜和他们那套护照检查。一路在林间潜行的弊端就是，舒适惬意的地方寥寥无几，而且他们多半得在夜里露宿森林。但往好处想，他们能避人耳目——避开了麻瓜，也避开了巫师。如果卡卡洛夫所言非虚，他们离伏地魔生活的地方想必不会很远……假使他那副样子也能叫活着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假使他们离伏地魔不远，那么他们也就离彼得不远。

       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，他们来到了路旁的一家小酒馆。那是一家麻瓜商铺，不过他们情愿如此，混迹在随处可见的人潮中，那些非魔法界人士不会留神提防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，长舒了一口气。“感觉我们一直在走，就没停过。”小天狼星说着闭上了双眼，仿佛正在享受双脚不被重量所累的轻盈。

      “这一路确实走得越来越多了……我希望这个地方能有间房让我们住。如果我们又得跑到外面露宿森林，我想我也许真要哭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太盼着这一切赶紧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盼着结束了。还记得吗？还记得我明确地表示过我不想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记得，记得。”小天狼星仍然合着眼。他听上去已经昏昏欲睡了。“不会有人喜欢把‘我早跟你讲过’挂在嘴边的人，月亮脸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我确实早跟你讲过。可别忘了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们点了食物和葡萄酒，等他们有了东西可吃，并发现这里确实还有一间空房——他们不介意同住就成（他们自然是不介意的）——他们的精神便稍稍振奋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吧。”小天狼星含着满嘴的炖羊肉说道。“我想我大概准备好可以幻影显形一把了。只要我们不要去太远的地方，再把目的地看准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确定？”莱姆斯嚼完了肉，接着抿了一口葡萄酒。他并不十分赞成这主意……小天狼星或许是遭遇分体的那个人，但他才是那个不得不站在原地，眼睁睁看着他几乎丧命的那一个。他不觉得他的心脏还能再承受一次。而他也不觉得他们第二次还会那样幸运，他们现在身处一个人口远远没那样密集的地区。乐于助人的麻瓜和他们的救补五车现身的几率微乎其微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的魔力提升了不少。”小天狼星说道。“没百分百恢复，但至少也有八成了。我觉得我没问题，如果那样能省下我们步行一天的麻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确定这险真的值得冒，尤其是在这节骨眼上。我知道你脚疼，我的脚后跟上有一个跟金加隆一般大小的水泡，我每走一步都会蹭到……但在这紧要关头，我们不能冒失败的风险。假如你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但我可以跟着你随从显形。由你来主导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之前分体的时候就是由我主导。”

       小天狼星拉下脸来。“你不打算答应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的我不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打算让我们走过去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他想起自己脚上的水泡，叹了口气。“是的没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行吧。”尽管他撅着个嘴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。“但如果我们要走过去，那我想确保我们知道目的地的确切位置。我们要向每一个人打听他们所知的有关伏地魔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四下瞥了几眼，这个地方人来人往……但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麻瓜，除了他们二人。“你真以为当地人会知道些内情吗？他们又不会魔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，但他们就住在森林旁边，那片森林里可是住着近百年来最邪恶的巫师。若是卡卡洛夫所言非虚，传闻又说有眼泛红光的恶灵蛰伏在林间，那么必定是这些人在散布传闻。要是伏地魔住在你家后花园，你不可能注意不到。无论是与不是麻瓜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据说他在霍格沃茨待过整整一年，住在一个老师的后脑勺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大麦卡*正是这样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？我从未听说过这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也没机会。那是你还在阿兹卡班的时候发生的事。九月份，我刚开始教书那会儿她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等等，大麦卡还在霍格沃茨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对，她依然是格兰芬多的院长。在教工休息室跟她待在一起，那感觉真的很奇怪……我心里总还觉得自己是被拉进去挨骂的。跟她讲话的时候我总忍不住觉得自己像个顽劣的十五岁小孩。不管我们谈论的内容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梅林啊，邓布利多依然是校长，大麦卡和飞立维*依然是院长。难道这所学校就没人会退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思考这个问题时，莱姆斯的脸拧作了一团。“斯拉格霍恩走了。”他终于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鼻涕精接替了他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错，还有凯特博尔恩教授也走了。近期的事。现在由海格来教授保护神奇动物课了。不过除此之外……我觉得他们统统打算在学校待到去世那天。就跟宾斯教授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小天狼星耸了耸肩。“你知道吧，我从未忘记他第一次飘起来穿过黑板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但往好的方面想，那节课取消了，那时候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去找他的身体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不就是了，在教工休息室里，坐在壁炉边……都断气了。他的眼睛瞪得老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他压根都没注意到。你知道……那把椅子还留在原地吗？就挨着壁炉。我对那把椅子敬而远之，但其他教师们都照坐不误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得不说，我倒是注意到了寝室里的床还是我们当年的床，你知道，那时我闯进格兰芬多塔楼去杀彼得来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过去一年里我没有进格兰芬多塔楼。我想我大概不再是一个格兰芬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认为你会有一天不再是格兰芬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就连彼得也如此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额，也许彼得不是个格兰芬多，也许他打一开始就不该被分进格兰芬多。但你和我，月亮脸，我们至死都是雄狮。而等到我们真死了，他们照样不会把男生寝室的床换成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皱起了眉。“你知道吧，当年我们睡在上面的时候，那些床可能就已经不是新的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别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觉得那些床跟当年大麦卡上学时的那些是同一批吗？或者邓布利多上学那时候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准儿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觉得那些床跟戈德里克.格兰芬多本人教书时就有的床是同一批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他们大眼瞪小眼，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。“这些床肯定不可能有一千岁高龄吧？”小天狼星最终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有可能吗？”他们都放声大笑起来 。

       “学校有什么不同之处吗？”小天狼星一面问道，一面还在咯咯地笑。“就没什么变化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额，学校新开了占卜课。我倒是没见过几回那位老师，她住在一处塔楼里，不常露面，不过……我感觉大麦卡不怎么瞧得上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为什么这样想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她跟我讲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们又大笑起来。“她倒也没直说。”莱姆斯说道。“据说特里劳尼教授——那位占卜课教授，每一年都会预言一个学生的死讯……至今为止没有一则真的灵验。今年她挑中了哈利，总在他的茶叶里看出‘凶兆’（a Grim），赫敏被她这套说辞惹恼了，气得她冲出教室，拒绝再回去上课——那件事在员工休息室里成了大约一周左右的谈资……赫敏.格兰杰不会冲出教室……赫敏.格兰杰只会要求多上几节课，多写几项作业。不过，我感觉哈利被这个预言吓得够呛。更不要说，人人都认定你从阿兹卡班越狱是专程要杀掉他……麦格对特里劳尼很是恼火，因为她没有顾及到哈利的感受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如果连大麦卡都认为你不顾别人感受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么你必定是相当铁石心肠了。”他们不禁大笑起来。谈起学校的旧闻趣事，他们心里感觉暖融融的，就像黄油啤酒灌满了他们的胃，而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——不管多么鸡毛蒜皮——突然之间似乎都变得趣味横生。他们没完没了地放声大笑，追忆往事，一路聊到用完甜点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是啊，但最悲催的一回，最最悲催的一回，是我头一回被留堂……”莱姆斯说这话的时候闭着眼睛，眉心紧皱，那次颜面尽失的回忆在二十五年后仍然记忆如新。

       小天狼星扑哧一声笑喷在他的布丁上。“那次是我的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正是，我还没忘……一年来我都不敢跟大麦卡对视，就在这过去的一年里，以防她也还没忘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她肯定没忘，回忆就像一只弯角鼾兽。”他又喷出一个笑。“想要忘掉也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  “噢梅林啊。”他把脸埋进手心，笑得双肩止不住发颤。

       但在桌子另一头，小天狼星却愣住了。“噢梅林啊。”他说道，他的语气听上去跟莱姆斯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抬起头，神情严肃，笑声也散了。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小天狼星的视线越过莱姆斯的肩膀，望向门口，那扇门刚刚开了一下。“这不可能是真的。”他摇了摇头。“这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别是魔法部老太婆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尽管小天狼星脸色惨白，瞧着像刚刚死过一回的人，但莱姆斯仍然感到一阵如释重负。“那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她。”他抬头朝刚刚进门的那位女士的方向点了点。“她是我们在霍格沃茨的同学对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”莱姆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。“我们在阿尔巴尼亚。我们在一家麻瓜酒馆里。不可能会有霍格沃茨的人在这里。只是因为回忆了半天校园往事，才会让你脑海中产生了错……”当他看见小天狼星所说的女人时，他住了嘴。

       他说得没错。她是他们的同学。

       “她比我们大几届，是吧？”小天狼星压低声音说道，“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。”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“有一年，她对你，还有你的去向真是上心。要不是她迟钝得像只罹患脑震荡的巨怪，你的麻烦可就大了。她叫什么名字来着？”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咽了一下口水。“伯莎.乔金斯。”他说道。“那是伯莎.乔金斯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错……真让人恼火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也许她不会看见我们，如果我们保持低调。这里人来人往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但即使她远在吧台，他们都能听见侍者在跟她讲话：“你是英格兰人？巧的很……我们今天还招待了其他英格兰人。”然后他们看见侍者指着他们……然后伯莎.乔金斯扭头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靠！”小天狼星惊慌地瞪大了眼睛。“我们怎么办？她肯定会认出我们，既然我们都认出她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有错，而且张贴在欧洲各处的通缉令上可没有她的照片。随便什么人都能认出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她朝着我们过来了，她朝着我们过来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她疯了吗？神智清醒的人谁会单枪匹马接近杀人狂魔和狼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们得幻影显形，我们先离开这里，回到森林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抓起魔杖凭空消失，伯莎.乔金斯便已近在咫尺。她赫然出现在他们的桌边，透过厚厚的眼镜片，一本正经地冲他们眨巴眼睛，与此同时，小伙子们僵坐原地，惊恐万分。“你们两个看着非常眼熟。”她对他们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目瞪口呆地看向彼此……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是谁吧？，小天狼星在过去一年里常驻头条新闻。近些日子来就连莱姆斯也臭名远扬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吗？”莱姆斯含糊其辞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们上过学吗？”她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难道有谁不上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，我是说我们的学校。为我们这类人开办的学校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们哪类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她眯起眼睛看向他们。“你们只是麻瓜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对。”小天狼星说道……莱姆斯狠狠瞪了他一眼。“我是说，‘麻瓜’是什么东西？”他改了口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们就是巫师。”她戳穿了他们。“我就说你们看着眼熟，你们在霍格沃茨上过学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额，好吧，我想的确如此。”莱姆斯吞吞吐吐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们为什么来这家麻瓜酒馆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又为什么来这家麻瓜酒馆？”小天狼星咄咄逼人地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她又冲他眨眨眼。“我来看望家人。我迷了路。额，一切都是用奇形怪状的语言写就的，我连字母都认不全。这样就很难找到路了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好说……这些外国人……居然不讲英语……”莱姆斯冷嘲热讽地嘀咕了一通。于是她把视线转向他，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记得你。”她说道，她盯着他穷看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错，你那时候是个怪孩子。彻头彻尾的怪胎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额，多谢夸奖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太邪乎了，你总是在某处消失，但我每次都找不见是什么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“因为那是私事，你个蠢货。”小天狼星吼道。

       她朝他眨眨眼。“你又是哪位来着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不记得我？你没认出我？”即便这是好消息，他也很难克制住难以置信的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该认出你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。”莱姆斯说道，语速很快——飞快。“我们那会儿绝对是默默无闻。你没道理会记得我们中的任何一人……除了我是怪得要命的怪胎之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吧。”她说着又皱起了眉。“我就不打扰你们了。很高兴又见到你们，天知道你们是谁。”然后她转身向吧台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二人目瞪口呆地对视着。“我们刚刚，我们刚刚是逃过了一劫吗？”小天狼星用难以置信地口吻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目送她消失在人群中，他眯起眼睛，想到了一件事。“也许其中有诈？也许她很清楚我们的底细，并打算给魔法部报信，但她不想让我们察觉出大事不妙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觉得她脑子有那么灵光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她以前倒没有……也许她年纪稍长，头脑也更聪明了？我的意思是……你不可能就这样只身一人接近杀人狂魔和狼人，除非你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又或是你不知道他们是杀人狂魔和狼人。我是说，她不知道我的身份，这件事并不十分可信，对吧？我的脸在预言家日报头版上都贴了一年了。凡是知道我身份的人，必不会相信我不知道他们知道我的身份……只有真心不认识我的人才会，你懂的，不认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除非她那是精心计划的双重诡计，她心里明白，这世上唯一认不出你的人便是不认识你的人，而她给你制造出了一种安全的假象，假装她不认识你，但其实她认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额，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以手掩面。“我头好痛，我想不通这件事。但我们肯定不安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要回森林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他沉思了一分钟。一想到要睡在坚硬的地板上，没有早饭吃，没有地方洗漱或上厕所……“我受不了。听着，我有个主意。她挺爱管闲事的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呃，我们……把她引到外面去。某处没有麻瓜的地方。快，站起来，摆出要离开的架势。再装作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们站起身——装模作样地四下张望，仿佛在确认他们没有引人注目，并拣起行李箱，向门口走去——其间一遍遍地回头张望，仿佛他们不想引人注意……但又是真的不擅长隐匿行踪。

       不出所料……“奏效了。”莱姆斯说到。“她跟上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们出了门，酒馆门外正好有个停车场——不过只有一辆出租车停在这里，车前灯亮着，司机在方向盘上打着瞌睡。“悄悄躲进暗处。”莱姆斯小声说，“但要弄出点动静。”

       酒馆的门再次打开，伯莎.乔金斯走出来，她眉头紧锁，但脸上的神色乐在其中。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，但她对于自己有机会能一窥他人隐私乐在其中。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动了一下，她的目光捕捉到了那举动，她转身看向他。“啊哈！”她攒起了眉。“酒保说你们本来要留下过夜的。但现在你们却一走了之，连账也没结。你们为什么……”她的眉蹙得更紧了。“除非你们想隐瞒什么事。你们在隐瞒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耐心地等候她自己想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小天狼星则没有什么耐心。“我们要干嘛，莱姆斯，有什么计划？”

       伯莎.乔金斯咬住下唇……“莱姆斯，”她重复了一遍。“莱姆斯……”她念着这个名字，仿佛她在沉吟……仿佛这个名字很耳熟，但她对不上号。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耐心地等候着……想必她最终肯定能想起来？

       接着他看见她眼中闪起了光芒，仿佛咔哒一声对上了。“你是莱姆斯.卢平！这就意味着你一定是……”她眼中的光芒再次熄灭，她意识到自己粗心大意地绞进了何等麻烦之中去。“你是……你是……小天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举起魔杖，直指着她的脸。她大声尖叫。“一忘皆空。”他大喊。她并没有倒地死亡，如她所惧怕的那样，相反，她的神情变得茫然而迷离。他再次举起魔杖。“混淆视听。”接着他握住她的手肘，她咕哝了一声，便任由他引路了，然后他拖着她到了一辆等着拉客的出租车前。他打开后座的门，并把她塞了进去。“她来错了地方。”他对满脸惊讶的司机说道。“她要去下一个小镇，很远很远的那种。请带她离开这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司机点点头，神情仍有些困惑。莱姆斯摔上车门，出租车开走了。莱姆斯拍拍手上的灰尘，心满意足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他要载她去哪儿？”小天狼星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知道，反正不是这里。与我们无关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还是不明白，她怎么没有立刻就认出我们来。我记忆里的伯莎.乔金斯以八卦为生，她本该一眼就认出我们的。你觉不觉得……你觉不觉得她的记忆有些错乱？在你篡改她的记忆之前就已经有问题了？”他看上去很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皱起眉头。“呃，就算有的话……我们也不能让她知道她看见了我们。我们得把这件事处理妥当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还是不明白她怎么就没直接认出我们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莱姆斯叹了口气。“这不重要。我们现在安全了，没人知道我们被人看见了。她到了下一个小镇就会没事的。我们进屋吧，我们睡觉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于是他们便那样做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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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：

1*Big Macca：米勒娃.麦格（Minerva McGonagall）教授的外号

2*Flitters：菲利乌斯.弗立维（Filius Flitwick）教授的外号